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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梨璿仔細的端詳著坐在她正對面的女孩。她有健康的小麥色肌膚,頭髮只長到肩膀,髮尾又捲又翹,是個本該活力充沛的女孩,但是此刻的她看過去卻顯得格外疲憊。一雙褐色的眼睛盈滿不安和恐懼,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,她不時咬緊下唇,眼下的烏青和泛著血絲的眼珠都暗示著她已經許久沒有好好睡覺了。

「妳們好,我是會長梨子,她是甄甄還有夏天跟阿然。」出聲打破靜謐,季梨璿直接開口介紹身邊的人。嗯,再來該怎麼開口才好呢?她眨眨眼睛,有些苦惱地思量著應該是要直接切入重點呢,還是要循序漸進?

挨著陳婉玲坐的女孩做了幾次深呼吸後跟著開口:「那個……請問找婉玲過來,是因為看見她的求救信了嗎?」

「是的。」季梨璿先是一怔,因為沒想到她會突然開口,眼珠一動,這才總算正眼瞧她。看見季梨璿沒有反應,站在一旁的李施然連忙擠出笑容應和,「妳是……?」

「她是我朋友,小草。」陳婉玲瞟了眼縮在她身側的朋友。

「你好……」怯生生地點了頭,小草抓著陳婉玲的手臂,似乎很怕生。

小草?嗯,人如其名,如果不開口講話還真的不會特別去注意她。「可以跟我講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嗎?怎麼會寫這封求救信?」季梨璿從矮桌上拿起那張精緻的卡片,溫和地開口。

「我……」陳婉玲低下頭,恐懼地顫抖著全身,一旁的小草見狀趕緊摟住她的肩膀,試圖給予她溫暖。「會長……拜託……請救救我!」她猛然抬頭,眼淚像是珍珠一樣撲簌簌的掉落。

季梨璿瞪圓眼睛,現在是怎樣?怎麼說哭就哭……該不會剛才的低頭只是為了醞釀情緒?

「別哭阿,有事情慢慢說,別急。」還看!瞪了眼身為會長的季梨璿,簡于甄抽了幾張衛生紙走到陳婉玲的身側蹲下,低聲安慰。

她抽抽噎噎地抬眼,眼睛已經腫得像核桃,一旁的小草也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
「我……這件事情有點奇怪,可是……我……」陳婉玲慣性地咬唇,思考該如何解釋,過好半晌她才用沙啞的聲音開口:「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了……『他』每天晚上都跑去按我家門鈴,不只是這樣!我不開門,『他』就出現在我房間的窗外……一直不斷地要我開門……我已經被嚇得沒辦法好好睡覺了!」

他?季梨璿抿了下嘴唇,怎麼那麼多個他?到底是誰啦!

簡于甄悄悄地向季梨璿投以稍安勿躁的眼神,然後伸手拍拍陳婉玲的背當作安撫,「別怕,妳能告訴我那個『他』是誰嗎?」

她就像隻驚弓之鳥,卻強迫自己鎮定,「……是……是我……前男友。」陳婉玲用力的閉上眼睛,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去似的,盈滿的淚珠順勢滑落。

「前男友……所以是騷擾事件嗎?」這種例子最近還蠻多的。

「不……我不知道……」陳婉玲痛苦的搖頭。「最近越來越嚴重了,而且現在不只是晚上,我總覺得……總覺得他白天也在監視著我……我真的好害怕……」

季梨璿擰眉,「可以方便問一下嗎?他晚上大都是幾點的時候去按門鈴的?」

「凌晨……凌晨三點多左右。」

「那是擾民了吧!」夏天高呼一聲,「妳怎麼不去報警?」

報警?陳婉玲連連搖頭,一臉驚恐。

「婉玲很怕她前男友……」一旁的小草握緊拳頭悶悶地開口,「從前她前男友只要是心情不好,或者是婉玲不順他的意跟他吵架,那傢伙就會動手動腳,婉玲還曾經被打到送急診……」

這句話引得學生會的四個幹部皆是一陣驚呼,這太誇張了!

陳婉玲沒有反駁,只是嚶嚶低泣,任由小草接續下去:「而且……我們就算去報警,警察也不會受理的。」她低頭,眉眼間滿是頹然之色。

「不會受理?怎麼了嗎?」李施然鎖緊眉低問,他聽到關鍵了!

小草張了張口,卻沒有說話,她搖頭。

整間社辦突然陷入了靜謐,彷彿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夠聽見。

儘管不喜歡這種惱人的安靜,季梨璿等人卻還是沒有主動開口,只是靜靜地等待眼前脆弱的女孩開口。

「因為……」

如同過了一世紀,陳婉玲終於停止啜泣。顫抖身軀抬起頭來,臉色蒼白,她幽幽地對大家投下一顆震撼彈:「他好像已經死了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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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爵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